更新时间：2021-10-12 16:57:02点击：179
资料来源：人大金融科学技术研究所
2020年，法国银行(Banque de France )央行数字货币(CBDC )工作组利用比常规CBDC业务更具可操作性的视角，探讨了欧洲央行发行CBDC的可能性，分析了发行的成本、收益、风险， 本报告首先分析了CBDC发行的原因，其次讨论了CBDC发行在技术、组织管理方面及法律方面存在的问题，最后说明了CBDC发行对宏观经济、货币政策、金融的影响。 中国人民大学金融科学技术研究所(wechatid:ruc_fintech )编译了报告的核心内容。
来源|Banque de France
编译|吴子浩
央行数字货币(CBDC )可以定义为只有央行才能发行或销毁的数字资产，该货币与纸币和公积金低价互换，可以724全天候使用，可以用于P2P交易，可以通过数字媒体流通。 一般来说，只有在预期的社会效益超过成本时，才需要引入央行数字货币(CBDC )。
发行CBDC的主要目的是提供具有完善的流动性和安全性，能够适应技术变化的支付工具。 欧洲委员会拥有在欧元区发行CBDC的唯一授权，在欧元体系的框架内，欧洲为在独立于个人和外国参与者的同时维护欧盟货币主权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推进批发型CBDC，利用区块链上的代币化资产，实现包括最终结算在内的端到端交易，刺激金融业的创新和生产力。 零售型CBDC的推广可以降低零售支付的社会成本，确保作为法定货币补充的央行数字货币普遍可以获得。
(一)启动阶段
1 .一般问题
(1) DLT型基础设施的优点
CDC可以通过区块链进行管理。 例如，加拿大银行的“Jasper”项目和新加坡金融管理局的“Ubin”项目在实验中采用了这项技术。 央行也可能使用基于账户或基于价值的模式发行数字货币，而不采用区块链技术。 在这种情况下，数字货币与加密资产不同，而是电子货币的形式。 这就是瑞典央行在e-krona倡议中采用的模式。
目前，央行通过实时全额支付系统(RTGS )向金融部门提供实时结算服务。 发行批发型CBDC时，唯一可以实现的创新是通过区块链引入CBDC，实现代币化资产结算等直接交易，而不需要央行的参与。
在发行零售型CBDC时，区块链的使用和推广可能会面临用户的技术实力和接受难度。 所有想要拥有CBDC的公民、企业和政府机构都自愿成为复杂、持续运作的信息技术系统的参与者，这似乎很不可思议。 因此，零售模式可以采用电子货币类型的分配方法，由中央银行直接负责或通过一个或多个银行和公共实体等中介机构实现。 但是，为了加载智能合约，也可以使用区块链技术。
)2)安全性
关于DLT信息技术安全的标准制定可能涉及责任问题。 例如，如果中央银行制定的标准被证明存在安全漏洞，中央银行可能会被追究责任。 同样，如果央行鼓励使用DLT，但不能保证DLT受足够可靠的安全标准约束，那么如果出现安全问题，央行可能会面临诉讼。
(三)定价
在开放竞争领域引入完全免费的跨境支付模式似乎是不可能的。 定价可以采用以下形式之一： 其一，发行批发型CBDC时，像RTGS和其他支付系统一样为支付定价。 其二，在发行零售型CBDC时，使用成本可以由商家承担，特别是使用CBDC支付受理系统的商家。
2 .零售型CBDC的具体问题
(1)根据代币还是根据账户？
基于令牌的模型：数字货币单位与物理介质相关联，该物理介质的所有者是唯一可以使用存储在该介质上的货币单位进行支付的人。 这种形式的数字货币兑换过程与介质的性质直接相关，但货币单位在物理介质之间的移动必须通过电子方式实现，而不是通过介质本身移动。 否则，就会像现金一样工作，做成新的基于卡的纸币。
基于帐户的模型：数字货币单位存储在与所有者相关的帐户中，可以在线访问。 在这种情况下，支付在账户和账户之间进行，账户可以由中央银行直接持有，也可以由金融中介机构持有。
)2)采用什么样的分发渠道？
分销渠道的选择决定了央行如何管理零售型CBDC，影响着央行在数字货币分销过程中参与相关业务的程度。 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种是直接模式，这种分发模式与中介机构无关，央行直接向最终用户提供数字货币。 另一种是中央银行利用中介机构向最终用户提供数字货币的中介模式。 在这个模型中，资产生命周期的管理依赖于中介机构提供的信息的整合。
(二)长期政策规定
零售型CBDC的周期管理可以以现金使用的方法为模型，由需求决定。 数字货币由中央银行提供给持有者(直接模式)或中介机构(间接模式)。 除非采用基于令牌的解决方案，否则兑换过程应该类似于无现金支付的过程，而不是现金支付的过程。 政策制定者还需要制定持有、囤积CBDC的条款和条件，明确存款的利率、费用以及非居民所有者的使用权。
批发型CBDC的周期并不复杂。 中央银行原则上在与其他货币发行形式同等的条件下发行数字货币。 在这种情况下，发行的独特之处在于为处理交易和确保可追溯性的DLT体系结构的参与者提供CBDC。
(一)欧洲央行可以发行CBDC吗？
欧盟现行条约没有明确规定欧洲央行可以发行CBDC。 CBDC的发行取决于选定的资产准则。 除非CBDC的发行仅仅被视为完成欧洲央行标准任务的技术手续，否则CBDC的发行必须纳入现有的条约规定，以避免重新修订法律文本。
但是，如果需要修改条约，随之而来的困难就需要会员国的共识和批准程序。 在特殊情况下，根据《欧洲联盟运行条约》(tfeu )第129条)3)的减值条款，欧洲央行系统(ESCB )和欧洲央行) ECB )的章程可以通过立法程序进行修改。 但是，这种扣分只限于某些章程条款，只允许对条款内容进行少量修改。 如果全面修改允许扣分的某一条款的内容，很可能被视为回避该过程的限制性作用。
如果CBDC的发布超过了简单的技术计划，欧洲央行有两个主要的选择来推进实施。
使CBDC与数字形式的纸币等同
首先，根据《欧洲联盟运行条约》(tfeu )第128条的规定，欧洲央行享有在欧元区发行货币的专属权利，而且欧洲央行和欧元区各国央行发行的纸币是欧盟内唯一具有法定货币地位的纸币。
因此，通过将CBDC与数字形式的纸币等同，可以选择适用第《欧洲联盟运行条约》(tfeu )第128条的规定，但CBDC的特性受到很大限制，CBDC的结构必须与纸币的使用方法非常相似。 此外，根据TFEU第128 (2)条，硬币与纸币不同，由成员国发行，除非成员国同意发行数字硬币，否则CBDC的面值也将受到限制。 因为欧元区纸币的面值只有5欧元以上。
当然，公约的制定者当时并不认为纸币和硬币有可能以实物以外的任何形式出现，但这似乎已被《欧洲经济委员会章程》第16条第2款所证实。 “欧洲央行应该尽量尊重现有的纸币发行和设计做法”。 但是，考虑到情况的变化(货币非实体化的出现)，欧盟法院(CJEU )可以允许改变《欧洲经济委员会章程》的法律解释。 另外，一旦证明了发行数字货币的必要性，纸币的发行和设计方面的传统做法就有可能被抛弃。
2 .允许代币化资产成为货币业务中的抵押品
另一个可能的方案是，将CBDC的发行纳入《欧洲联盟运行条约》(tfeu )第127条)2)中规定的欧洲中央银行系统) ESCB )的基本任务。 例如，非实体化的兴起证明了，为了保证执行货币政策的能力，必须允许代币化资产被接受为货币业务中的抵押品，CBDC的发行有必要性； 或者，为了促进支付系统的顺利运用，欧洲央行必须发行CBDC。
在证明CBDC发行的目标与ESCB的主要任务一致后，需要证明ESCB有可用的政策工具。 一种方法可以参考《欧洲经济委员会章程》第17条，该条款允许欧洲央行和欧元区国家央行开设“市场参与者”的账户。 这种表现适合于批发型CBDC的推广，但在零售型CBDC的情况下，应该主张采用基于令牌的流通模式而不是基于账户的模式。 另一种方法是使用《欧洲经济委员会章程》第20条，该条款允许欧洲理事会运用“其他货币控制方法”。 采用第20条时，如果“其他货币管理方法”规定第三方承担义务，理事会的决定必须考虑欧盟理事会通过法律文书这一事实。 因此，选择哪个策略工具也取决于CBDC的特点。
(二) CBDC可以成为法定货币吗？
根据现行法的规定，欧元区只有以欧元体系发行的纸币(TFEU第128条)和硬币) 974/98号欧盟理事会条例第11条)是法定货币。 假设在上述约束下，有可能引入相当于纸币数字形式的零售型CBDC，根据TFEU第128条，该零售型CBDC将自动受益于法定货币的地位。
CBDC具有法定货币地位的结果是CBDC成为必须被接受的支付手段。 但是，受益人必须拥有获得CBDC支付所需的技术设备，存在平等使用的问题。 因此，政策制定者需要考虑公共机构是否有义务向公共提供这种技术设备资源。
上面考虑的第二个方案中，CBDC在严格意义上不具有法定货币地位。 但是，如果ESCB承诺迅速与任何货币的所有者交换CBDC以换取其他形式的货币，则该承诺提供的安全性将被视为等同于法定货币地位提供的安全性。 该承诺需要能够迅速提供大量现金，可能面临技术限制，必须进行评估。 但是，在现金使用微不足道的社会中，具有法定货币地位的零售型CBDC和受上述兑换约定保障的零售型CBDC有可能通过保证强制兑换来维持公共货币与民间货币的联系，从而保持社会对金融系统的信任。
(一)对宏观经济的影响
批发型CBDC的发行刺激了代币化金融资产交易的发展，有助于金融业的创新和生产力的提高。
零售型CBDC带来比使用硬币和纸币的交易更高的零售交易效率。 通过区块链，零售型CBDC还可以用智能合约将支付与商品和服务的提供，以及更复杂的流程结合起来。 这样，公司就可以简化发票和会计的以下流程，从而缩短支付时间。 此外，CBDC将代替信用卡和银行卡等标准电子结算。 零售型CBDC通常代表新的支付工具，强调电子支付对消费和商业等活动的积极影响。 值得注意的是，CBDC的上市必须避免干扰欧元区提高支付计划效率的努力。
如果零售型CBDC通过中间商网络进行流通，与支付的集成将使这些参与者能够在数据隐私的法律框架内收集更多的客户信息，提供新的金融服务，更有效地管理客户风险和分配信用。 从长远来看，生产要素配置的改善应导致生产力和经济的更高增长。 相反，如果央行直接向公众提供零售型CBDC，以该货币替代银行存款的一部分将降低银行对客户的信息掌握能力，从而降低金融系统的效率。
(二)对货币政策的影响
发行CBDC可能会影响货币政策的目标、执行和传导。
1 .货币政策的目标和货币/通货膨胀关系
无论以批发零售的哪种形式发行，CBDC都会在金融系统中冲击生产力，扩展到更广泛的经济领域，产生暂时性的通货紧缩影响。 在超低利率和低通货膨胀的情况下，这种生产力的提高可能影响货币政策的价格稳定能力。 交易参与者可能会出于多种原因(缺乏机密性或信心)避免面对面的交易。 如果零售型CBDC促进非面对面交易的执行，CBDC可能会推动对商品和服务的需求增加，从而对价格造成上涨压力。 从整体上看，发行CBDC通胀的影响取决于发行的类型，如果零售和批发这两种形式同时实施，整体难以预测。
另外，发行零售型CBDC时，需要调整货币总量的范围，与现金一起包含在最狭义的货币总量中。 如果发行零售型CBDC允许非金融代理储蓄现金等价物，货币与交易活动之间关系的稳定性可能会受到严重和持久的破坏。 总之，零售型CBDC的发行可能会导致货币流通速度的变化，从而暂时降低货币总量的效用。
2 .货币政策的执行
CDC和所有央行货币一样，只能由央行发行或销毁，必须与其他形式的央行货币(纸币和公积金)低价互换，以免损害基轴货币的可兑换性。
为了充分利用区块链的优势，批发型CBDC应该是全天候可用的，并且允许实时结算。 因为批发型CBDC的发放不一定在央行非工作时间段满足所有者的需求，所以批发型CBDC的发行有可能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更换批发型CBDC，存在实时执行货币政策的问题。
零售型CBDC的发行有可能增加原本由纸币和存款准备金构成的基础货币，降低央行货币体系的稳定性，有可能大幅改变需求模式。 如果现金已经是银行流动性中最难预测的因素，零售型CBDC这个新元素很可能比纸币更难预测。 纸币的需求受到可用性和可得性的影响，零售CBDC容易转移，因此纸币的需求可能比零售型CBDC的需求更稳定。 同样，海外持有者使用零售型CBDC可能会加剧需求波动性，将信心冲击转嫁到金融系统稳定性较差的经济板块。
3 .货币政策的传导
批发型CBDC对货币政策的传导影响不大，但零售型CBDC的发行对其有重大影响，这种影响主要取决于采用的利率解决方案。
(1)批发型CBDC的利率解决方案
批发型CBDC像纸币和存款准备金一样构成基轴货币的一部分，所以批发型CBDC的地位可以针对最低公积金进行定义，并据此决定利率解决方案。
但是，央行必须考虑批发型CBDC提供的服务在支付的执行速度、金融可能性、可编程性方面超过了公积金，在批发型CBDC和公积金的同一利率下，对公积金的需求将急剧下降。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想要两种形式的央行货币共存，就必须为CBDC设定低一点的利率。 但是，维持技术上受另一种货币支配的货币可能很不自然。 因此，最中立的方法是将批发型CBDC当作公积金一样对待，在上述优先规则的限制下，让市场参与者分别选择想要持有的批发型CBDC和公积金的数量，央行负责中央银行的货币总量管理。
)2)零售型CBDC的利率解决方案
在积极的影响下，零售型CBDC有可能消除对现金持有人的隐性税收，允许所有家庭，特别是最贫困的家庭(资产大部分为现金)从储蓄中获取利息。 零售型CBDC还将减少零售银行在市场竞争不足时赚取的非法利润，因为央行制定的利率将影响货币供应量的更大份额，从而进入更有效的货币政策传导。
但是，零售型CBDC的发行也有负面影响。 零售型CBDC的发行导致银行融资成本大幅增加后，对经济区块的融资量将减少； 如果这种新形式的货币取代现有现金，其发行可能会减少欧元系统的货币税收入。
制定零售型CBDC的利率解决方案时，可以考虑通过设定比超额准备金利率略低的利率，在维持央行税收的同时，避免与商业银行的过度竞争。 不付息的零售型CBDC会影响利率的有效下限，在低通货膨胀的情况下货币政策的有效性也会受到限制。
(三)对金融的影响
1 .对银行的影响
零售型CBDC取代银行存款的可能性，将导致银行提高银行存款利率，寻求其他资金来源。 如果零售型CBDC采用直接发行的模式，银行将无法获得评估违约风险的部分信息，贷款条件更加苛刻，因此提供的贷款量可能会减少。 如果货币间接发行，银行将保留所管理账户的客户信息。
2 .对金融稳定性的影响
发行零售型CBDC后，金融危机发生时，银行存款向CBDC发生大规模转移，影响金融稳定性。 换言之，零售型CBDC有可能促使在危机情况下兑换银行。
针对这一担忧，有回答称零售型CBDC将向央行提供信息优势。 因为在CBDC上可以马上知道兑换的开始。 而且，零售型CBDC作为最后的融资者可以更迅速地介入，阻止流动性问题发展成偿付能力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零售型CBDC作为央行管理的银行间结算和货币政策操作的基础设施，帮助央行获取银行流动性的大量实时信息。 那么，更频繁的兑换风险可能会鼓励银行从一开始就采取更谨慎的做法。
为了限制兑换的风险，有人提出对零售型CBDC的持有量设定上限，根据持有量对零售型CBDC设定分层汇率，或者对将银行存款和纸币转换为零售型CBDC的操作收费。 但是，这些建议的措施需要研究，在实施过程中有可能被公众规避，在发生危机时，零售型CBDC、纸币和银行货币之间也有可能形成兑换比率。
3 .货币对国际作用的影响
CBDC的发行对欧元国际地位的影响主要取决于CBDC的类型和获取货币的便利性，如果批发型CBDC的发行能够促进欧元数字生态系统的发展，就可以加强欧元在国际上的作用。 如果批发型CBDC能够在国外使用，就可以加强欧元的国际作用。 而且，发行这种货币的经济板块可能具有持续的先发优势。
